男孩与父亲二
这些事我原本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我们彼此曾经有过的情素有过的机会,都已经在各有各的婚姻家庭后成为前尘往事。 直到那一天,她生产后我们几个同事去探望她。当她虚弱的身影映入眼帘,当她凝视著那熟睡中的新生儿,我忽然有一阵强烈的椎心之痛。 我忽然感觉,那个孩子应该是我的血脉,那在旁边照她虚弱身体的男人,应该是我,那每一个晚跟她同床共眠的男人应该是我。 回家后,我有了一个决定,我要用办公室恋情占有她。把我曾经对她有过的爱意,放大为一种强烈的行动,用嫉妒催化自己的勇气,大胆对她告白,给自己半年的时间,热烈的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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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许多男人来说,即使在非常年幼的时候,和父亲肌肤上的亲密似乎是造次不得的。在问到孩提时代他们是否和父亲有亲密的身体接触时,很少人能够记得父亲搂抱过他(有些人甚至也没被母亲亲抱过)。然而他们通通记得自己接受责打和处罚的经验:
“我不记得小时候父母抱过我。我只记得有一次和父亲一起游泳,而妈妈会在床边念故事给我和妹妹听。我清楚记得有一次因为我不听警告打破花瓶而妈妈处罚我。”
“我记得做错事被打屁股,但不记得被拥抱或牵手。家里总是有更小的弟弟或妹妹,闹哄哄的。我模糊记得母亲会念故事给我听。”
“我不记得爸爸和妈妈抱过我。我倒记得妈妈帮我洗头,以及用棍子打我屁股。”
“我总是被处罚。”
“没有,没有亲密的记忆。我记得因为说脏话被罚吃肥皂,我仍记得嘴巴里那股味道。”
“我记得被处罚和打屁股。至少有一次,父亲把我绑在门廊的柱子上,因为我不肯乖乖待在后院。很多人认为这很可怕,但是当时我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我也不以为然。我不记得常常被抱,不过当我需要时,我不会遭到拒绝。”
“大部分的记忆是被父亲处罚,羞辱人是他的拿手好戏。记得有一次我们到亲友家做客时,我不小心尿湿了裤子,他要我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时展示给大家看。”
“小小孩的时候我常常被抱,但是到了五六岁,大人认为我该玩男孩子的游戏了,不能再常常抱来抱去。我对于被打屁股的事记得很清楚。”
“我爸爸不喜欢身体的亲热接触,但是我妈妈喜欢。爸爸非常严格要求纪律,令我们心头惴惴不安的黑皮带就是拷打的刑具。而且他运用从军中学来的心理学——缩回第一鞭,停住不打,重复多次直到我们几乎要为挨打而松一口气。关于这点我不会怀恨他,但是我无法对他说我爱他。我为他做事,送他礼物,但是我永远无法开口说这几个字。”
有些男人提到需要更多的情爱:
“我之所以那么重视身体的亲密接触,是因为童年时代我得到的太少,我和父母的关系是那样不确定,没有安全感。我总是觉得父亲要我不断证明自己的情感和忠诚,但是我却不知道我的父母是否会支持我。我很早就学会不露情感,因此我很早就停止和妈妈亲热。现在我认为身体的亲热是保证、信任等等的表征,但是我会感到不自在,害怕拥有也不敢付出——我怕看起来不得体、太娘娘腔、可笑。”
“童年时代——青春期以前,我总是希望拥有更多的肉体接触——搂抱、摩擦,以及其他的亲热方式,但是我的家人不习惯表露情感。年纪渐长,我的需求就减少了。”
“我记得母亲总是牵著我的手或是让我躺在她的臂弯里,这给我强烈的安全感。她死了以后,我试著让父亲来抱我,但是他完全无动于衷。”
只有少数人提及他们记得(或者自认拥有过)在婴幼儿与父亲亲热的身体接触:
“我父亲抱我,祖父也抱我。”
“当我还是个娃娃,父亲会把我抱在怀里。”
“小时候,父亲会牵我的手,而且大部分父亲为儿子做的事,他都做到了。”
“我不太记得曾和父母亲热,但是我记得妈妈会帮我洗澡,而爸爸在我还未上小学以前,抱我的时候会开玩笑地用夹克罩住我的头。”
“祖父和我会一起玩有趣的指头游戏,念好笑的童谣。我非常喜欢他。”
“我记得祖父会抱我,我的脸颊感觉到他的胡须粗粗硬硬的。”
有些男人在成年之后和父亲发展出较为亲密的关系:
“现在我和我父亲很亲近,我们一起运动,从事园艺,坐下来谈论在学校、工作上或其他地方遇到的问题。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好的人,我真是再幸运不过了。在我看来,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做错过事。他不抽烟、不喝酒,完全奉行基督徒的生活,足以做别人的榜样。以前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谈话,因为我怕他,但是现在我和他很亲近,我可以告诉他任何事情。他是一个老师,要求很严格,而我得一直努力不要惹麻烦,以免让他失望。小时候,我们没有亲密的身体接触,但是我和母亲很亲热。”
“我非常尊敬父亲,但我不认为特别亲密。我想我们互相佩服对方,我们之间缺乏共同的兴趣。我喜欢运动,年轻时代就很热中,爸爸刚好相反。在我成长的过程里,我不觉得缺乏共同兴趣有什么不好,至少没有注意这个问题。等我年长一点,我慢慢学会欣赏父亲酷爱的某些领域,例如:阅读、莳花、聆听古典音乐。至于我们能不能谈话,我必须说不能。他来自乡下一个贫穷的大家庭,非常讲求实际,因此认为我从事的活动(和一群朋友在昂贵的地方约会、滑水、泛舟)是过分挥霍。大致说来,父亲比我保守,但是我觉得他这项特质让我受益良多,协助我重新衡量事情的轻重缓急,往往因此安排得比较好。换句话说,我不再像以前那么痛恨父亲表面上看来处处禁止的态度,我已经体会到这种态度带来的好处了。”
“我现在和父亲相当亲密,但是成长期间我并不喜欢他。我不常见到他,可是我们有机会见面时,相处得极为融洽,我们聊天,沟通得很好。我爸爸是我所见过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