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語言中隱藏的性別歧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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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我原本都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我們彼此曾經有過的情素有過的機會,都已經在各有各的婚姻家庭後成為前塵往事。

直到那一天,她生產後我們幾個同事去探望她。當她虛弱的身影映入眼簾,當她凝視著那熟睡中的新生兒,我忽然有一陣強烈的椎心之痛。

我忽然感覺,那個孩子應該是我的血脈,那在旁邊照她虛弱身體的男人,應該是我,那每一個晚跟她同床共眠的男人應該是我。

回家後,我有了一個決定,我要用辦公室戀情佔有她。把我曾經對她有過的愛意,放大為一種強烈的行動,用嫉妒催化自己的勇氣,大膽對她告白,給自己半年的時間,熱烈的追求她。


有時候,男性會直接以語言表達男性的優越性及女性劣質性,並常以長篇大論的模式、特別的抑揚頓挫和特別的詞句來表達這種態度。

  • 92%的女性表示,男性用特殊的詞句或是長篇大論的模式來貶損女性,表現出凡事都要由他們來判斷的態度:

「我敢說我丈夫認為他樣樣都比我強,尤其是他還認為不管什麼都知道得比我多。我記得有次我和一位女性朋友談到抵押貸款的事。我已經在銀行工作了15年,她也在銀行界待了18年,我丈夫一直反駁我們兩個講的話,因為他有個同事剛買了房子。他想用惟一的資料跟我們的30年銀行資歷相抗。但是他錯了,因為我第二天去查證一些事,要不是我的女朋友在場的話,一定會吵得天翻地覆。」

「他抱怨女人的體內,一定有種非拖上很久才能出門的基因。」

「我最氣他老是插嘴或用動作打斷我的話——我懷疑這是他傷害別人以建立自尊的野蠻方式。我想和他談我對他的做法有不同的感受,但他不肯談,我只好退出,不吵了。」

「他有種很可惡的習慣——老是要損我,我們經常為這件事爭吵。他是我認識的人之中,最讓我感到自己一無是處的人。」

「我最恨男人死不認錯,或乾脆推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好像認為如果他們認錯了,命根子就會掉到地上似的。而我這個女人,要是哪裡錯了,最好趕快承認、道歉,日後更加小心,男人在不知道的時候說知道,給他們自己和我招來了大小不斷的問題。如果你不會修車就直說好了,不要說你清楚得很,結果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你不知道女人在床上要的是什麼——這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因為每個女人都是一個個體,有她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就不要假設你應該知道,所以就捏造一套說法出來。那套謊言已經讓我們過得這麼不快樂了,為什麼不改一改呢?」

「我愛的那個男人很受人尊重,但是要是我開始講到地理學(我的主修科系),他就說:『別說了。』要是我講一兩句外國話,他就糾正我的發音。」

「我累的時候他就嫌我年紀大,說我真沒趣。」

情緒騷擾常以嘲笑的方式表現出來:

「他會用很難聽的話罵我,我很討厭他這樣。等我生氣之後,他就推說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有位女性極力勸服自己不該因為被嘲笑而感到困擾:

「有時候,我把嘲笑的話看得太重,而想學著嘲笑回去。在我需要的時候,他在情感上給我很大的支持,但我得學著真正讓他知道我什麼時候需要,我得學著在我聽到的含意和他的本意不同時,請他解釋一下。我個人的習慣是會把人家講我的話都當做是惡意的批評,所以我正重新學習怎樣聽人家講關於我的話。我能找到願意耐心等我、瞭解我的人,真是幸運。」

這位女性似乎把一切過錯都歸在自己身上,甚至把人家講(她)的話當做是惡意的批評。但是如果我們誤解了,除非別人說出來,否則我們怎麼知道他們的原意是什麼?她有責任要自己揣測嗎?許多男人不把女人當做是對等的人,所以出言譏諷——只是大多數的男人尚未體會到這一點。

情緒騷擾或是貶損算是男女關係的模式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種社會模式,一種社會接受的模式。它什麼時間都可能發生,甚至在女性毫無防備的時候發生——簡直是種情感恐怖主義(不幸的是,「嘲笑」也是社會習俗中認為理所當然的少數項目之一。所以在電視上的鬧劇中,常見雙方競相嘲弄的模式)。許多男性在嘲笑女人時,會覺得自己的社會身份增加了,因為長久以來,社會已經認定女人比較不重要,或比較笨。在這種社會認可的嘲笑之中,最惡名昭彰的就是1986年時裡根的幕僚長表示,女性不會真正對南非的問題感到興趣,因為她們更關心鑽石手錶的市場。

  • 91%的女性表示,男性經常用一些固定化的語句來貶低女性:

要求太多、愛抱怨、嗦、神經兮兮、跟聖母一樣、自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下賤、沉迷、歇斯底里、亂吵、沒有理性、杞人憂天、需要人來肯定、太過情緒化、咄咄逼人。

女人常受到貶抑,但是最糟的是,她們只能聽任它發生。她們受社會風氣所限,想要停下討論,指出男性的不是,似乎有些自不量力。女性常感到這些既定的詆毀很傷人,但還犯不著冒著被說成討人厭或咄咄逼人的危險和男性對抗。另一方面,讓女性必須忍著接受這些詞句的理由是,她們似乎認可了這些詞句和它的涵義(而說話的人甚至不知道它的涵義是什麼。)

大部分女性表示,這種評語給人難堪,甚至「無法還擊」:

「我男朋友常說我太胖,要減肥。而且不管我做什麼事,他都要挑毛病。我知道我該減肥,但是我不喜歡他叫我減肥。我又不能反對他,他是對的。」

「我最討厭男人說什麼這樣很有女人味、女人都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他們應該以每個人的個別狀況來論斷,而不是把我們當做是虛無的大眾的一分子。我也在糾正自己面對男人時的態度。要是我發現自己在說『你們男人都一樣』時,我就停下來,設法把他當做是他,而非群體的一部分。同樣,我也討厭我所喜歡的男人叫我老太婆、姑娘或是小女生。」

這種貶抑的態度最令人感到難堪之處,大概要算是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例如在我們的語言之中,為了誇耀男性的重要,在男嬰出生時,依據傳統要高聲叫道:「是男孩子!」但是女嬰就沒有這種待遇,而且許多人還怕生女兒。無論如何,既然這是一句標準的話,而且沒有對等的詞句,那麼無論男性或女性,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聽到了一個重要信息:男孩比女孩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