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女性愤怒难道不合理吗
这些事我原本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我们彼此曾经有过的情素有过的机会,都已经在各有各的婚姻家庭后成为前尘往事。 直到那一天,她生产后我们几个同事去探望她。当她虚弱的身影映入眼帘,当她凝视着那熟睡中的新生儿,我忽然有一阵强烈的椎心之痛。 我忽然感觉,那个孩子应该是我的血脉,那在旁边照她虚弱身体的男人,应该是我,那每一个晚跟她同床共眠的男人应该是我。 回家后,我有了一个决定,我要用办公室恋情占有她。把我曾经对她有过的爱意,放大为一种强烈的行动,用嫉妒催化自己的勇气,大胆对她告白,给自己半年的时间,热烈的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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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和我丈夫分手?因为我心里对他和对所有男人的怒气积得太多了。男人怎么可以用那种方式来看待我们?我真的很气。我一遇见男人,就想到这件事,所以我认为我不应该再和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来往,至少短期内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们的文化既压迫我们,又要求我们付出爱,那么按理来说,我们是应该生气的。然而,女性在社会上受到这么大的压迫,而男性却有权控制女性,我们真可以说女性这个族群是不正常的(但某些个别的女性,仍可能在感受到这些意念的同时,与男性深深相爱)。
有位女性精辟地指出,在原则上,我们应将愤怒朝源头发泄出去,但实际上却另有阻力,使我们不这样做:
“对我个人而言,之所以会压抑自己,是因为若要面对引我生气的那个男人,我一定会满身是伤。如果从小到大你的父母亲总说你毫无价值,那么你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会觉得别人比你强,与其还击,不如采取自我毁灭的做法算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有没有权利还击。”
女性常把怒气闷在心中,使它变得像是迷雾一般笼罩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从而产生长期的焦虑。由于女性有这样的挫败感和愤怒,使她们大量求助于心理咨询、安眠药及其他慰藉品。从统计数字中可以看出,在美国每年求助于心理医师和心理咨询的女性,数目是男性的两倍。虽然从1950年以来,常有女性主义的巨作问世,包括纳尔米·韦斯坦的“心理学造就的女性”(Psychology Structures the Female)、苏拉密斯·费尔史东(Shulamith Firestone)的作品和菲利斯·契斯勒(Phyllis Chesler)的“女性与疯狂”(Women and Madness)等,但是从那时开始,这个比例一直没有改变。在1880年,弗洛伊德就曾给他的未婚妻古柯碱,以治疗她的“神经过敏”。而也许是弗洛伊德自己,或者她在社会的大环境中处处受限的地位,使她神经过敏,在西班牙语系的文化中,也常说女性有神经过敏的情形。在美国,如上所述,女性显然是镇静剂的最大消费者,所以我们可以说有相当比例的女性人口是以化学药品使自己保持平静的。然而,无论是因为个人原因或较大的社会因素(亦即男性仍不愿和女性平等共享社会政治权力),若是她表示对男性或是男性文化不满,几乎会毫无例外地被人视为叛逆。
事实上,社会非常强烈地禁止女性对男性发怒,女性若表示她对男性,甚至男性文化或男性体制感到愤怒,常会被人骂为疯女、对男人没有好感,或是歇斯底里、得去看心理医生等等。许多女性因为表现出愤怒的情绪,而感到莫名的威胁,好像自己丧失地位成为了贱民——比如我们常在杂志上看到,女性因为自己达不到别人对她们的期望而感到焦虑,像是美貌不再、没有性吸引力。现在,连赚钱能力不足也会使她们焦虑——她们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变成累赘、被人遗弃。尽管我们拿这个字眼来开玩笑,但是我们心里都在怀疑:社会上到底有没有地方容得下我们?尤其是年老的女性,我们没有资格在心理上生男性的气,因为我们害怕自己会变成女流浪汉(bag 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