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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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和文學

愛是人類永恆的主旋律,愛情則是文學不變的主題。無論時代如何發展、變遷,愛情和文學,都會保持着一種不變的聯繫穿梭於時空之間。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永遠是最動人的樂章,女人是愛情中最讓人思緒飄逸的芳香,男人是愛情中釀造醇香的酒罈,男人與女人的故事不知道產生了多少千古絕唱和秀美鴻篇。千百年來這沁人心脾的美酒一直同文學糾纏在一起。

愛情和文學是要用心去經營的。沒有用心的愛情就象風雨中飄搖的茅舍,經不住洗禮,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大難臨頭各自飛」;文學也需要經營,它需要不斷的斟酌、推敲;需要「採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的提煉和濃縮;需要對生活特有的感悟和敏銳的意識。有關愛情的文學作品必然要經過一番內心的良苦思量,而文學中的愛情一定是用心經營後的修來正果。有這樣一個故事:普賽克是一位偉大國王膝下三女兒中的小妹妹.她外表和心靈美麗無雙,人們不遠千里長途跋涉地來敬仰她的美麗.這一切使得美神維納斯心生妒忌,因為世人忽視了她的美麗甚至忘記了她的存在.於是維納斯心生一計,她讓兒子愛神丘比特設法把普賽克嫁給世界上最醜惡兇殘的野獸.丘比特的愛情之箭可以讓任何人跟他為他們選擇的對象墮入情網,計策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但維納斯忽視了一個細節,一個愛情故事中最致命的細節.當比特見到普賽克時,他自己一見鐘情地愛上了她.他不僅沒有把普賽克嫁給毒蛇,反而把她秘密帶到了自己居住的輝煌宮殿,並娶了她為妻,只是不允許她看見自己的容貌。但是此舉遭到了維納斯的阻攔和破壞。因此維納斯交給普賽克一件又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比如從兇狠的綿羊身上剪取金色的羊毛,從死亡之河中汲取黑水.每一次維納斯都自信普賽克根本無法完成,但普賽克每次都得到意想不到的幫助,完成了任務.經過重重的磨難,丘比特和普賽克終於正式成婚.甚至維納斯也很高興.一來他兒子有了一個般配的妻子,更重要的是普賽克居住在天堂而不再生活於人間,世界上的人們便不會再為普賽克的美麗所吸引,而會繼續崇拜美神維納斯。

這個神話故事就是文學與愛情的相互融合:把用心的愛情用心的融入文學作品中,使文學充滿著愛的溫馨,呈現著美的情感,將愛情通過符號化的過程躍然紙上,讓文學中的愛情影響着一代又一代。

愛情的萌芽和文學作品的創作又是以一定的感覺為前提的。什麼是愛情的前提感覺呢?那有可能是一見鐘情,就像寶黛的木石之戀,雖然二人沒有婚姻之緣。「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好生奇怪,倒象在哪裏見過的,何等眼熟!」,第一次相見的感覺就是他們鐘情的見證。現實中因為一見鐘情而發展到二見傾情,到最後的互獻真情,也是彼彼皆是。愛情是每個人都懷揣著的一種感覺,但是你一直都感受不到。直到某一天,你遇見一個人,那人就好像一直在地球上的這個角落等着你,在你生命的這一刻終於等到你,好像是你的傳說一樣。然後,你會突然從他的身上,發現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種美麗得無法抗拒的感覺。那還可能是一種牽腸掛肚,一種相知相惜,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痛。再說文學作品,它的產生也是受一定的感覺所支配的。這種感覺是作家心靈的驀然領悟。那是獨特的藝術發現,是作家獨特的眼光和非凡觀察力的凝合。可能是作家不經意的「瀏覽」,而這個事物的外在機緣又恰好和作家個人的情感體驗相契合,這時就產生了對藝術和情感的獨特發現。在藝術發現的影響下,產生了創作動機,於是在作家心理失衡的情況下,在外在事物的觸動下,形成易感點,這應該就是作家創作之初的感覺。

可見,愛情和文學都是需要感覺的。沒有這個特殊的感覺,就不會產生刻骨銘心的愛情,也不會產生許多因為愛情的融入而誕生的優秀文學作品。愛情和文學的感覺,在本質上就是相通的:愛情是文學的核心,是文學創作的源泉;文學是愛情的心靈驛站,是愛情的藝術呈現。多少文人騷客追求愛情的幸福、體驗愛情的滋味、書寫愛情的心靈,愛情枯竭的靈魂意味着文學的終結,多少人無法走出愛情的圍城,卻不小心走進了文學的天堂。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還有多少人相信萬事萬物的聯繫還有無功力性的存在?又是在愛情和文學中,我們可以找到人類最純潔、真摯的情感。關於愛情的無功利性,雖然不能否認魯迅的「愛必有所附麗」,但當愛情同整個社會狀態進行比較的時候,它還是純潔的。也許你已經不再相信世間還有真情在,可是我們的身邊還是會時不時的充沛著愛情的感動。「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是匈牙利愛國詩人裴多菲的千古絕唱,當愛情降臨時,即使會面對生與死的抉擇,有人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後者。如果說為了所愛的人可以把最寶貴的生命都放棄,那還有什麼事情會作為功利因素阻擋在真正相愛的人們之間呢?愛情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份,在文學作品中,它一直是人們追求的一個永恆的主題。那些真正能震撼古今、流芳千古的愛情故事也是無功利愛情的真正體現。不論文學作品,還是紛紜複雜的現實生活,演繹著的多少愛情故事大都以悲劇告終,尤其是在文學作品中。也許只有悲劇才有震撼人心的偉大魔力,才能推動人們一步步地走向真正愛情的門檻:梁山伯與祝英台,焦仲卿與劉蘭芝,都為我們展示了《漢樂府》中那「山無陵,江水為竭,東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款款深情,也正是這滌蕩了功利的真情,為後人上了一堂堂愛情教育課。而文學也深深的打下了無功利的烙印,文學本身就是一種審美意識形態,是指作家或讀者的創作或欣賞活動不指向直接的實際利益滿足的特性。文學的這種無功利性集中體現在作家的創作活動和讀者的閱讀過程中。作家在文學創作過程中要捨棄直接的功利考慮而以淡泊之心對待,同理,讀者在閱讀過程中也需要保持無功利目的才能進入文學的審美世界。正因為作家和讀者的這種平和心態,讓文學變成了一方凈土。在古代,作家的創作強調藝術的獨一無二,也沒有同讀者直接構成利益關係,雖然隨着商品經濟的發展,使得文學的生產和消費變得日益複雜,但是文學的無功利行還是會得到大家的廣泛認可的。

「愛情原如樹葉一樣,在人忽視里綠了,在忍耐里露出蓓蕾」,愛情和文學一樣,唯有始終如一、堅持到底的精神和毅力才能釀造出芳香的美酒;「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愛情和文學一樣,都是憑著一種最獨特的感覺開始它的美麗旅行;並不是要達到了怎樣的目的,愛才成為愛,文學才成為文學。從落後的過去到繁華的今天,愛情和文學懷着不變的情懷,攜着手,穿過時空的隧道,向我們證明著唯有在它們的世界裏才能證明出的美麗。



唐詩中的愛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愛情,是唐代詩人經常歌詠的題材,也是文學中永恆的主題。

人間有情,世間有愛,所以我們心有所系,思有所念。詩人們將愛情中的歡樂與悲傷,那種焦慮、期待、思念、追憶……等經歷和感受,寫入詩篇。今天我們讀來,仍然感到那樣刻骨銘心,魂牽夢縈,就像發生在我們眼前、身上,怦然心動。元好問說:「恨人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道盡了愛情力量的偉大,痴情男女,為愛犧牲,不正映證西方的名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又像相戀中,「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濃情蜜意;相別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相思之苦,也正是時下戀愛男女的寫照。至於,詩人李商隱〈無題〉中的名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一千多年來,有多少男女用這兩句詩,來向對方表答自己生死不渝的忠貞愛情?千秋萬世受其感動的讀者,恐怕是難以估計了!

【愛情詩中常用的意象】西方文學理論說:詩是最精煉的語言。因此,古典詩歌往往能在短短的幾個字,涵攝許多驚天動地的情懷。在唐詩中,有許多象徵愛情的意象,如:鸞鏡、比目、鴛鴦、蝴蝶、比翼鳥、連理枝、結髮、牛郎織女、巫山雲雨、金風玉露、冰心玉潔、紅葉題詩……等等。

初唐詩人盧照鄰《長安古意》有這樣的名句:「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傳說:比目魚,身體扁平,只有單眼,必須兩魚合在一起湊成兩個眼睛,才能遊行,像是一對同甘共苦的夫妻,另外,鴛鴦是種美麗的水鳥,雙雙對對,整日在水中游戲,未嘗相離,據說,只要捉到其中一隻,另一隻會相思至死。願為比目,願為鴛鴦,這是多少世間南女對愛情的肯定與渴望。神仙何羨?甚至生命也可拋!像漢末長篇敘事詩《孔雀東南飛》的男女主角焦仲卿與劉蘭芝,夫妻鶼鰈情深,卻被蠻橫的婆婆給拆散,最後蘭芝投水,仲卿自縊,死後二人合葬,墳上梧桐交柯,化為鴛鴦飛去。而小說戲曲中的《嬌紅記》,申純和王嬌娘這對深情的男女,生前不能婚配,死後也化為鴛鴦。至於梁山伯與祝英台死後同穴,化為蝴蝶的殉情故事,不斷在戲曲電影中上演,不知賺取多少同情的熱淚。

另外,「鸞鏡」也是唐詩中常出現的意象,用以表示對愛情的忠貞。白居易在《太行路》中說:「何況如今鸞鏡中,妾顏未改君心改」,溫庭筠《菩薩蠻》也說:「鸞鏡與花枝,此情誰得知」,傳說中的鸞鳥,雌雄經常形影不離,出入成雙。南朝劉敬叔《異苑》曾有這麼一個故事:罽賓王有一隻失去配偶鸞鳥,三年都不鳴叫,夫人告訴他:「據說這種鳥見到自己的影像就會鳴叫」,於是懸掛一面鏡子來照它,果然鸞鳥見到鏡中的自己便開口鳴叫,鳴聲悲悽,半夜即衝撞籠子而死。這種忠於愛情的鳥,古人便把它鑄在鏡子裏,就是詩詞中常出現的「鸞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唐代的愛情詩篇,浩如瀚海,不但數量多,而且題材廣泛,風格獨特。或敘幽歡,或敘離怨,或寫男女戀情、鶼鰈深慶情、相思痴情、風流綺情………,佳詞麗句,多不可勝數。詩經一開始,就提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曾幾何時,戀人的一顰一笑,都讓我們「寤寐思服」乃至「輾轉反側」,最後終於迎娶成功,此詩被譽為千古絕唱,連孔子都贊許「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給予極高評價。

【人約黃昏後】男女的戀愛,本不是都「發乎情,止乎禮」,在傳統社會下,「約會」似乎變得十分不允,所以歐陽修有「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之句。中唐詩人元稹寫了一篇著名的《鶯鶯傳》,裏頭有一首詩叫《答張生》:

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此詩非常有名,改編的《西廂記》,名稱即從第一句詩而來。意思是說:站在西廂下,月升戶開,映在牆上的花影來回搖動,是我那可愛的情人來了嗎?將熱戀中的女子心理,刻劃得非常深刻。另如李商隱的「豈知一夜秦樓客,偷看吳王苑內花」,「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獨處本無郎」,更把男女偷歡的心境,揣摩得十分真切。

一般而言,詩歌中所表示的愛情都較含蓄,只有在小說戲曲中,方能見到像紅拂女夜奔李靖,或像白娘娘主動追求許仙,如此前衛的女子形象。

【少女懷春,老女不嫁】唐代才子劉希夷的《春女行》一詩中,在他筆下的少女,顯得嬌媚可人,但花開花落,芳華虛度,徒增感傷。而他的「洛陽兒女惜顏色,行逢落花長嘆息。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更說明女子害怕老去的傷春情懷。杜秋娘有首作品《金縷衣》: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代無花空折枝。

此詩題旨一言以蔽之,即「莫負好時光」。其情感雖單純卻強烈,縈繞心中,有種不可思異的魅力。由於唐代社會較為開放,女子也都勇於追求愛情,屬於閨閣春情之做較少,像《詩經•摽有梅》中那位過了適婚年齡的老處女,心急如焚的模樣,或民歌中「老女不嫁,踏地喚天」那樣大膽直率,在唐詩中似不多見。



宋詞中的愛情

一剪梅

李清照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首詞在黃升《花庵詞選》中題作「別愁」,是趙明誠出外求學後,李清照抒寫她思念丈夫的心情的。伊世珍《琅寰記》說;「易安結縭末久,明誠即負笈遠游。易安殊不忍別,覓錦帕書《一剪梅》詞以送之。」最近,電影《李清照》沿襲了伊世珍之說,當趙明城踏上徵船出行時,歌曲就唱出《一剪梅》的「輕解羅裳,獨上蘭舟」。我認為把這首詞理解為送別之作,與詞意不盡相符,就是「輕解羅裳」兩句,也難解釋得通。「羅裳」,不會是指男子的「羅衣」,因為不管是從平仄或用字看,沒有必要改「衣」為「裳」。「羅裳」無疑是指綢羅裙子,而宋代男子是不穿裙子的。要是把上旬解為寫李清照,下句寫趙明誠,那麼,下句哪來主語?兩者文意又是怎樣聯繫的呢?看來,應該以《花庵詞選》題作「別愁」為宜。

李清照和趙明誠結婚後,夫妻感情甚好,家庭生活充滿了學術和藝術的氣氛,十分美滿。所以,兩人一經離別,兩地相思,這是不難理解的。特別是李清照對趙明誠更為仰慕鐘情,這在她的許多詞作中都有所流露。這首詞就是作者以靈巧之筆抒寫她如膠似漆的思夫之情的,它反映出初婚少婦沉溺在情海之中的純潔心靈。

李清照這首詞主要是抒寫她的思夫之情。這種題材,在宋詞中為數不少。若處理不好,必落俗套。然而,李清照這首詞在藝術構思和表現手法上都有自己的特色,因而富有藝術感染力,仍不失為一篇傑作。其特點是:一、詞中所表現的愛情是旖旎的、純潔的、心心相印的;它和一般的單純思夫或怨其不返,大異其趣。二、作者大膽地謳歌自己的愛情,毫不扭捏,更無病態成份;既像蜜一樣甜,也像水一樣清,磊落大方。它和那些卿卿我我、扭捏作態的愛情,涇渭分明。三、李詞的語言大都淺俗、清新,明白如話,這首詞也不例外。但它又有自己的特點,那就是在通俗中多用偶句,如「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一種相思,兩處鬧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等等,既是對偶句,又淺白易懂,讀之琅琅上口,聲韻和諧。若非鑄詞高手,難能做到。


愛情常常作為各類藝術品的主題。


從古至中國傳頌至今的愛情經典,例如范蠡和西施、呂布和貂蟬、李隆基和楊玉環、陳圓圓與吳三桂、李自成之間的愛情故事。在今天的流行文化中,無論是電影、電視劇、流行歌曲,愛情仍然是重要的主題。

現代也有借科幻故事使人思考反省何為愛情的。


文學作品:小說


唐代傳奇(部分) (中國)

《紅樓夢》(中國)古富有大家族內的愛情

《傲慢與偏見》

《雙城記》(英國)

《飄》/《亂世佳人》/《隨風而逝》(美國;Gone with the Wind)


文學作品:詩歌

《詩經》(部分)(中國)

《十四行詩》(英國;莎士比亞)

七言律詩、絕句(多首)(中國;唐代;李商隱)


文學作品:戲劇∕歌劇

《梁山伯與祝英台》(中國)女扮男裝及門戶不對

《西廂記》(中國)才子佳人、門戶不對

《源氏物語》(日本;紫式部)日本平安時代貴族愛情

《羅密歐與茱麗葉》(英國;莎士比亞)家族仇恨下的愛情

《仲夏夜之夢》愛情人性

《波希米亞人》


電影

《大鼻子情聖》(美國、法國;Cyrano de Bergerac)

《網上情緣》(美國;You Have Got Mail)

《假如愛有天意》(南韓)


電視劇

《赤的疑惑》(日本)絕症生離死別

《東京愛情故事》(日本)


漫畫、動畫

《凡爾賽玫瑰》(日本)法國貴族

《生徒諸君》(日本)中學同學變戀人

《橙路》(日本)男主角在兩女間猶豫不決


音樂、歌曲

數量龐大無法一一列出

愛情:並非狂熱的結晶,而是雙方感情的交融和理智的選擇,將一廂情願的單戀強加與人,並非真正的愛情.這是我對愛情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