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是情人雇用的秘密侦探
那一刻,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勉强张开眼睛,看了看护士怀中蜷成一团的小家伙,是儿子,她重重地吐了口气,然后又疲惫地合上眼。她觉得唇边应该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因为一家完全属于她的咖啡店已经在向她招手了,可是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微笑的情绪,相反心里沉甸甸地堵得慌。
以上那幕发生在1999年6月17日。
且允许我们隐其姓名,把上文那个刚刚做母亲的女人称为小许。在若干年前,小许及她的“同类”们被我们这个城市用三个字概括着:金丝雀。如今这批“金丝雀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恩宠,被赶出了“金鸟笼”;但也有一部分就像小许那样,非但仍然呆在鸟笼中乐此不疲,还为“主人”们生下了孩子。
她们就是我们此刻要描述的特定人群,针对她们如今的状态,我们暂且给她们一个“升级换代”的称谓———金母鸡。
财产比儿子更让人踏实
2000年10月的一个下午,记者坐到了小许的咖啡店里,与她进行了一番随意的对话。
如果小许不告诉记者她的真实年龄,记者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穿着品牌套装,留着微卷长发,一脸干练的女人才二十六岁。当然,不要误会,小许的皮肤相当光洁,整张脸找不出一道纹或一颗斑,记者之所以会觉得她三十出头,完全是因为她的那种神情。
你很难从这种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都被巧妙地隐藏起来,这样的老道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才二十六的女子。
“你先坐一会儿,等我把今天下午的帐算完。”说这句话的时候,咖啡店外正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
大约七八分钟后,小许合上面前的帐本,舒了口气:“终于算完了,每天都要这样忙几次。”
“为什么不找个会计呢?”记者不禁发问。
“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算心里踏实,再说我在大学读的就是会计专业。”小许微微扬起脸,有点自嘲地笑了。
小许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读大学的时候她找了一份在酒店、舞厅做洋酒促销小姐的兼职。在一家现在已经停业,但当时十分出名的“迪吧”里,她认识了一个叫威森的男人。威森是台湾人,三十多岁,在上海做高档礼品生意,有点身价。
“我起初并没有想过自己将会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更没有考虑过做所谓的“金丝雀”,当时就是本能地出于对钱的崇拜,很自然地跟了威森。”小许用很淡的口气说着这样的话,手缓缓地用精致的银勺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小许冲记者笑笑说:“保姆说我儿子午觉醒过来要找我,我叫她把他抱下来。”记者在后面与小许的交谈中才知道,小许与儿子、保姆平时就住在咖啡馆二楼的一套房间里。
小许和威森的同居生活过得很平静,威森时常回台湾,但无论多忙他都不会忘了给小许“生活费”。
“有时是三千,有时是五千,”小许有点感慨地说“对于一个当时的大学生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同时他又帮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因此我觉得特别满足。”
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小许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正在一家银行实习,对未来的生活正充满了憧憬,所以她自然而然地想到:打掉这个孩子。
可是威森怎么也不同意,他在台湾虽然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但是他再想要一个儿子,他许诺小许:只要她替他生个儿子,他就帮她开一家店,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店。
于是,1999年6月17日,一个男孩出世了,小许给他取名叫旭旭。同年年底,小许的咖啡店开张了。